第078章 成，我當女的，做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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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成，我當女的，做姐妹
“是那那女的, 我們昨晚見到的那個……”
初靈姿：“沒錯，看來應該是厲府老宅裏的那位夫人，他說南林王, 南林王……沈大人, 南林王的封地……”
沈潭微微變了臉色：“在肅州。”
初靈姿手指不自覺地點著被褥：“十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厲孝琨的死果然也與他們有關……”
兩人感覺還沒睡一會, 外面吹響號角。
初靈姿眼皮還黏在一起，四子送了早飯進來。
沈潭打著哈欠招呼：“過來一起吃。”
四子：“這，這不好吧。”
初靈姿吐了漱口的茶水：“這有什麽，我們倆也不是那種講規矩的人，話說回來, 既然大帥讓你帶著我們倆，還分那麽清楚做什麽。”
四子“欸”了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名義上初靈姿和沈潭是監軍，一應用度和吃食自然比普通軍士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四子常年只能混個飽腹, 至於吃好, 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有奶有肉，兩眼都在冒光。
不過再饞，他也懂規矩, 等初靈姿和沈潭都動了筷子，四子才埋頭苦吃起來。
狀似不經意地聊天，初靈姿和沈潭從京城聊到了寧貴府。
初靈姿：“我原以為京城已經夠冷, 哪知這寧貴府竟比京城還冷上了不少, 我一路瞧著, 好多地方雪都還沒化幹凈。”
四子：“可不是，我剛才的時候也不習慣, 那冷風吹得跟小刀拉似的，臉上幹黢幹黢，都不能碰。”
初靈姿喝了口白粥：“四子哥不是這裏人？”
“不是，老家陵州，我們那冬天雪都下不了兩場，這會，樹上都該冒新芽了。”
初靈姿又夾了筷子鹹菜：“我瞧著大帥倒像這裏人，又高又壯。”
四子搖頭：“哪兒啊，大帥是東州人，不過說起來今年該換防了，總算能離開這了，最好能去江南那帶，那地方好，魚米之鄉，氣候宜人。”
初靈姿瞇眼，難怪這個時候動手了，感情是時間不多了。
她記得四魂教被端了之後南林王被奪了封號降為郡王，軟禁在了王府。
可若他真要買通了看守抗旨不遵，天高皇帝遠，大概也沒人能知道。
初靈姿放下筷子：“吃飽了，四子，今兒可有旁的事？”
四子一口氣喝完最後一口白粥：“沒，都聽陸公公的安排。”
初靈姿“嘿嘿”一笑：“左右沒事，不如，我倆便在帳子裏歇著，你自便。”
四子巴不得偷懶：“成，有事您叫我。”
說著，端了碗碟出去。
沈潭：“怎麽想的？”
“我在想，厲宗慶會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沈潭費解：“什麽意思？”
“我想了一夜……”
沈潭驚道：“你一夜沒睡？”
初靈姿無語：“睡了，我就這麽一說，你聽不聽？”
沈潭的頭如小雞啄米：“聽，你說。”
“十年前厲孝琨被害案一直沒有查出真相，衙門沒查出真相也許只是因為方向不對，京城裏根本沒人知道當年也有一次輿圖丟失事件，可厲宗慶未必不知。”
“幾年前他回甘州收了一個外室，這外室是他們刻意安排的還是後來和他們搭上的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厲宗慶回甘州有可能就是查到了他父親的死因，也許老厲大人得知了輿圖丟失背後的真相，之後他開始接觸這些人，做出了一副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架勢。”
“哦，”沈潭恍然，“厲宗慶假意投誠。”
“對，”初靈姿繼續說，“他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後開始謀劃，那些人與厲宗慶的計劃是厲宗慶被害，輿圖被盜，既洗清了厲宗慶的嫌疑，也得到了輿圖，而厲宗慶則是想借此機會將他們的罪行暴露，一網打盡。”
沈潭聽得有點糊塗：“不對吧。”
“沈大人別急，聽我說完，可是厲宗慶上當了，那些人根本沒有相信他，連他的隨侍都被那些人收買，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輿圖，別說輿圖了，整個寧貴衛都和他們是一夥的，這些人的目的是扳倒陸家奪取邊北。”
沈潭好像有些明白了。
初靈姿：“武昌侯世子守邊北，那是他們觸及不到的地方，邊北軍離得太近，是威脅，他們必須拿下邊北，那麽只有除掉陸家。”
“我懂了，”沈潭差點叫出來，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厲宗慶以為自己打入了他們內部，豈知反被他們利用了，他的隨侍出賣了他，被滅口，現在那些人又想殺了他，那外室也是他們的人，那，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就靠孟大人和袁大人了。”
沈潭突然道：“阿次，你說的那些人，就是南林王吧，南林王和周羽坤勾結謀反，可北邊近在咫尺，他們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被邊北軍撲滅，因此他們要扳倒陸家，沒了陸家的阻力他們才能夠隨心所欲，老大便是他們扳倒陸家的開始。”
初靈姿想到了什麽：“還有有個疑問，如果當時他們便準備謀反，為何厲大人死後這十年都沒有動靜？”
沈潭想了好半天：“我想起來了，十年前寧貴衛的大帥是老大的舅舅。”
初靈姿：“大人的舅舅？侯夫人的兄弟？”
“對，是侯夫人的嫡親弟弟，應該是厲孝琨死後沒多久，傳回消息，病死在了寧貴衛軍營裏。”
初靈姿冷笑：“難怪了，那時的寧貴衛沒有與南林王同流合汙，盜取輿圖被老厲大人發現，殺人滅口，也許穆大帥也發現了其終端倪，被病死，十年後南林王不但謀反之心不死，終於等來了與他沆瀣一氣之人。”
沈潭：“阿次，我們得走，現在留在這裏我們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周羽坤不會放我們走，等他從南林王那邊得知我們來此的真正意圖，怕是要下殺招，沈大人，我們現在只有猜測，沒有證據，唯有以身引蛇出洞，你有功夫，你趁夜出去找孟大人他們，我引他們出招，只要他們行動便能路出馬腳，屆時你們……”
“不行，”沈潭斷然拒絕，“你休想以身犯險。”
“我不是以身犯險，為了救大人，也是為了救我爹和我弟弟……”
沈潭依舊不同意：“可以想別的辦法。”
“短時間內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女扮男裝給大人惹了大麻煩，給初家惹了大麻煩，只要能救他們，就算我……”
“閉嘴，”沈潭難得地兇道，“再說這種晦氣話，我……我……”
初靈姿苦笑：“好，我不說——聖上只是關了大人，還沒對邊北動手，你們可以去邊北求助，想必世子爺也已經得知了京城的消息，只要邊北軍能及時趕到，我就有救，沈大人，我不想死，所以拜托你快些。”
沈潭不信：“當真？若是我走了，你會不會……”
“我保證以自己的安全為前提，沈大人，我好想我爹和易明，我還想回去看到易明考上秀才，看到初家醫館再開張。”
沈潭一咬牙：“你答應了我，若是敢失言，初火次，我便再不認你這個兄弟。”
初靈姿半低著頭，沒讓他看見眼裏的淚花，狠狠一點頭“嗯”。
初靈姿悄悄抹去眼淚，想打破沈悶的氣氛般玩笑道：“可我是女子，能不能不做兄弟，做姐妹？”
自打進了大理寺，沈潭就沒流過淚，他怕被初靈姿笑話，撇開臉：“成，我當女的，做姐妹。”
……
四子依舊每天早上準備進帳報道，兩床被褥下都鼓鼓的，初靈姿不耐地朝他揮手：“四子哥，留下兩碗粥就成，午飯、晚飯就放帳外，你去忙，別管我們。”
頭兩天四子很高興，他已經躲了幾日的懶沒出操，恨不能將二人供起來。
可到了第三日，他隱隱察覺出不對勁，每天早上都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另一位聞公公再也沒出過聲，甚至除了鼓鼓的被褥，他也再沒見過聞錄。
初靈姿又朝他揮揮手，四子面上笑著應“是”，人卻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兩人床榻中間的過道。
初靈姿背對著他，好像察覺到背後有人，剛一回頭，還來不及阻止便看見四子一下掀開了旁邊的床榻上的被子……
被子下是兩個枕頭，四子陰惻惻地扭過頭看著初靈姿：“陸公公，解釋一下。”
……
初靈姿被五花大綁著扔進了周羽坤的帳子。
周羽坤跨著腿上座，耷拉著眼皮看著初靈姿，他一挑眉冷笑：“監軍？還真是險些被你騙了，陸、公、公。”
初靈姿半仰著頭：“咱家不明白周大帥這是何意，聖上親賜的監軍腰牌難道還有假？聞錄吃不了軍營的苦，是個逃兵，大帥去抓他呀，綁我做什麽？就不怕聖上知道了，給你一個扣一頂謀反的帽子嗎？”
“哈哈哈，”周羽坤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大笑，“謀反這頂帽子決計是扣不到我頭上了，這不，陸聞淵已經替我戴著了，叛賊陸家殺了聖上，以後，我只會是進京勤王的功臣，嘖，不過可惜，陸公公你是看不到了，等下，我到底是該稱呼你陸公公還是初火次，還是，初、靈、姿？”
初靈姿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沈，冷汗“刷”地滲出額頭。
屏風後面走出一人，他冷眼看著初靈姿。
初靈姿額頭青筋猛跳，是章積成的隨身書吏。
他用極盡冰冷的聲音道：“大帥還在等什麽，趕緊殺了她，王爺還在等著您。”
周羽坤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便讓南林王那個老東西自己來跟我說，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
他站起身“刷”地抽出立在兵器架上的長劍，反手一劍刺進了書吏的腹部。
書吏臉部抽搐，眼睛死死地盯著初靈姿，好像帶著迷茫、悔恨、不甘……
長劍抽離腹部，帶出的血點四濺，落在初靈姿的臉上，滾燙一片。
書吏倒地，撲騰了幾下，沒了動靜。
周羽坤擦拭劍身，俯身看著初靈姿：“可惜了這張俊臉，嘖嘖嘖，該送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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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潭微微變了臉色：“在肅州。”
初靈姿手指不自覺地點著被褥：“十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厲孝琨的死果然也與他們有關……”
兩人感覺還沒睡一會, 外面吹響號角。
初靈姿眼皮還黏在一起，四子送了早飯進來。
沈潭打著哈欠招呼：“過來一起吃。”
四子：“這，這不好吧。”
初靈姿吐了漱口的茶水：“這有什麽，我們倆也不是那種講規矩的人，話說回來, 既然大帥讓你帶著我們倆，還分那麽清楚做什麽。”
四子“欸”了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名義上初靈姿和沈潭是監軍，一應用度和吃食自然比普通軍士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四子常年只能混個飽腹, 至於吃好, 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有奶有肉，兩眼都在冒光。
不過再饞，他也懂規矩, 等初靈姿和沈潭都動了筷子，四子才埋頭苦吃起來。
狀似不經意地聊天，初靈姿和沈潭從京城聊到了寧貴府。
初靈姿：“我原以為京城已經夠冷, 哪知這寧貴府竟比京城還冷上了不少, 我一路瞧著, 好多地方雪都還沒化幹凈。”
四子：“可不是，我剛才的時候也不習慣, 那冷風吹得跟小刀拉似的，臉上幹黢幹黢，都不能碰。”
初靈姿喝了口白粥：“四子哥不是這裏人？”
“不是，老家陵州，我們那冬天雪都下不了兩場，這會，樹上都該冒新芽了。”
初靈姿又夾了筷子鹹菜：“我瞧著大帥倒像這裏人，又高又壯。”
四子搖頭：“哪兒啊，大帥是東州人，不過說起來今年該換防了，總算能離開這了，最好能去江南那帶，那地方好，魚米之鄉，氣候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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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四魂教被端了之後南林王被奪了封號降為郡王，軟禁在了王府。
可若他真要買通了看守抗旨不遵，天高皇帝遠，大概也沒人能知道。
初靈姿放下筷子：“吃飽了，四子，今兒可有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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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靈姿“嘿嘿”一笑：“左右沒事，不如，我倆便在帳子裏歇著，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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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端了碗碟出去。
沈潭：“怎麽想的？”
“我在想，厲宗慶會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沈潭費解：“什麽意思？”
“我想了一夜……”
沈潭驚道：“你一夜沒睡？”
初靈姿無語：“睡了，我就這麽一說，你聽不聽？”
沈潭的頭如小雞啄米：“聽，你說。”
“十年前厲孝琨被害案一直沒有查出真相，衙門沒查出真相也許只是因為方向不對，京城裏根本沒人知道當年也有一次輿圖丟失事件，可厲宗慶未必不知。”
“幾年前他回甘州收了一個外室，這外室是他們刻意安排的還是後來和他們搭上的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厲宗慶回甘州有可能就是查到了他父親的死因，也許老厲大人得知了輿圖丟失背後的真相，之後他開始接觸這些人，做出了一副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架勢。”
“哦，”沈潭恍然，“厲宗慶假意投誠。”
“對，”初靈姿繼續說，“他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後開始謀劃，那些人與厲宗慶的計劃是厲宗慶被害，輿圖被盜，既洗清了厲宗慶的嫌疑，也得到了輿圖，而厲宗慶則是想借此機會將他們的罪行暴露，一網打盡。”
沈潭聽得有點糊塗：“不對吧。”
“沈大人別急，聽我說完，可是厲宗慶上當了，那些人根本沒有相信他，連他的隨侍都被那些人收買，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輿圖，別說輿圖了，整個寧貴衛都和他們是一夥的，這些人的目的是扳倒陸家奪取邊北。”
沈潭好像有些明白了。
初靈姿：“武昌侯世子守邊北，那是他們觸及不到的地方，邊北軍離得太近，是威脅，他們必須拿下邊北，那麽只有除掉陸家。”
“我懂了，”沈潭差點叫出來，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厲宗慶以為自己打入了他們內部，豈知反被他們利用了，他的隨侍出賣了他，被滅口，現在那些人又想殺了他，那外室也是他們的人，那，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就靠孟大人和袁大人了。”
沈潭突然道：“阿次，你說的那些人，就是南林王吧，南林王和周羽坤勾結謀反，可北邊近在咫尺，他們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被邊北軍撲滅，因此他們要扳倒陸家，沒了陸家的阻力他們才能夠隨心所欲，老大便是他們扳倒陸家的開始。”
初靈姿想到了什麽：“還有有個疑問，如果當時他們便準備謀反，為何厲大人死後這十年都沒有動靜？”
沈潭想了好半天：“我想起來了，十年前寧貴衛的大帥是老大的舅舅。”
初靈姿：“大人的舅舅？侯夫人的兄弟？”
“對，是侯夫人的嫡親弟弟，應該是厲孝琨死後沒多久，傳回消息，病死在了寧貴衛軍營裏。”
初靈姿冷笑：“難怪了，那時的寧貴衛沒有與南林王同流合汙，盜取輿圖被老厲大人發現，殺人滅口，也許穆大帥也發現了其終端倪，被病死，十年後南林王不但謀反之心不死，終於等來了與他沆瀣一氣之人。”
沈潭：“阿次，我們得走，現在留在這裏我們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周羽坤不會放我們走，等他從南林王那邊得知我們來此的真正意圖，怕是要下殺招，沈大人，我們現在只有猜測，沒有證據，唯有以身引蛇出洞，你有功夫，你趁夜出去找孟大人他們，我引他們出招，只要他們行動便能路出馬腳，屆時你們……”
“不行，”沈潭斷然拒絕，“你休想以身犯險。”
“我不是以身犯險，為了救大人，也是為了救我爹和我弟弟……”
沈潭依舊不同意：“可以想別的辦法。”
“短時間內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女扮男裝給大人惹了大麻煩，給初家惹了大麻煩，只要能救他們，就算我……”
“閉嘴，”沈潭難得地兇道，“再說這種晦氣話，我……我……”
初靈姿苦笑：“好，我不說——聖上只是關了大人，還沒對邊北動手，你們可以去邊北求助，想必世子爺也已經得知了京城的消息，只要邊北軍能及時趕到，我就有救，沈大人，我不想死，所以拜托你快些。”
沈潭不信：“當真？若是我走了，你會不會……”
“我保證以自己的安全為前提，沈大人，我好想我爹和易明，我還想回去看到易明考上秀才，看到初家醫館再開張。”
沈潭一咬牙：“你答應了我，若是敢失言，初火次，我便再不認你這個兄弟。”
初靈姿半低著頭，沒讓他看見眼裏的淚花，狠狠一點頭“嗯”。
初靈姿悄悄抹去眼淚，想打破沈悶的氣氛般玩笑道：“可我是女子，能不能不做兄弟，做姐妹？”
自打進了大理寺，沈潭就沒流過淚，他怕被初靈姿笑話，撇開臉：“成，我當女的，做姐妹。”
……
四子依舊每天早上準備進帳報道，兩床被褥下都鼓鼓的，初靈姿不耐地朝他揮手：“四子哥，留下兩碗粥就成，午飯、晚飯就放帳外，你去忙，別管我們。”
頭兩天四子很高興，他已經躲了幾日的懶沒出操，恨不能將二人供起來。
可到了第三日，他隱隱察覺出不對勁，每天早上都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另一位聞公公再也沒出過聲，甚至除了鼓鼓的被褥，他也再沒見過聞錄。
初靈姿又朝他揮揮手，四子面上笑著應“是”，人卻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兩人床榻中間的過道。
初靈姿背對著他，好像察覺到背後有人，剛一回頭，還來不及阻止便看見四子一下掀開了旁邊的床榻上的被子……
被子下是兩個枕頭，四子陰惻惻地扭過頭看著初靈姿：“陸公公，解釋一下。”
……
初靈姿被五花大綁著扔進了周羽坤的帳子。
周羽坤跨著腿上座，耷拉著眼皮看著初靈姿，他一挑眉冷笑：“監軍？還真是險些被你騙了，陸、公、公。”
初靈姿半仰著頭：“咱家不明白周大帥這是何意，聖上親賜的監軍腰牌難道還有假？聞錄吃不了軍營的苦，是個逃兵，大帥去抓他呀，綁我做什麽？就不怕聖上知道了，給你一個扣一頂謀反的帽子嗎？”
“哈哈哈，”周羽坤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大笑，“謀反這頂帽子決計是扣不到我頭上了，這不，陸聞淵已經替我戴著了，叛賊陸家殺了聖上，以後，我只會是進京勤王的功臣，嘖，不過可惜，陸公公你是看不到了，等下，我到底是該稱呼你陸公公還是初火次，還是，初、靈、姿？”
初靈姿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沈，冷汗“刷”地滲出額頭。
屏風後面走出一人，他冷眼看著初靈姿。
初靈姿額頭青筋猛跳，是章積成的隨身書吏。
他用極盡冰冷的聲音道：“大帥還在等什麽，趕緊殺了她，王爺還在等著您。”
周羽坤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便讓南林王那個老東西自己來跟我說，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
他站起身“刷”地抽出立在兵器架上的長劍，反手一劍刺進了書吏的腹部。
書吏臉部抽搐，眼睛死死地盯著初靈姿，好像帶著迷茫、悔恨、不甘……
長劍抽離腹部，帶出的血點四濺，落在初靈姿的臉上，滾燙一片。
書吏倒地，撲騰了幾下，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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